髡头跣足,身材矮小,壮硕凶悍,即便被俘,依然一脸的桀骜不驯……

这是朱平安进入关押其中一名真倭的牢房后,对这名真倭的第一印象。

“呸,只会偷袭的两脚羊,有种放开多摩雄大爷,与大爷大战三百回合。”

真倭手脚被绑在十字刑架上,看到朱平安他们进来,愤怒的冲朱平安吐了一口痰,一边挣扎着,一边操着一口纯正的关东腔倭语叫骂不停。

朱平安早就防着了,一侧身就躲过了真倭的那口浓痰。

“尼玛!竟敢对公子不敬!”

刘大刀见真倭竟敢对朱平安吐痰,勃然大怒,猛曲起胳膊肘,对准了真倭的肚子,如炮弹一般狠狠的砸了下去吗,咚一声,像是擂鼓一样响。刘大刀壮硕的跟熊一样,他这一胳膊肘下去,那么倭寇顿时就被砸的吐血了。

“大刀……”

刘牧急忙出声叫住了刘大刀,担心刘大刀鲁莽不知轻重,别打死了真倭,坏了朱平安的大事。

“没事,这些倭寇罪孽滔天,死有余辜,不必顾惜。”朱平安不在意的说道。

“呵呵,死不了。看,他还叽里呱啦呢。”刘大刀咧嘴笑了笑,为了证明,他还把真倭的脑袋提了起来,将真倭的脸面向刘牧、朱平安等人。

“公子,刚才他叽里呱啦说啥呢?是不是在骂我们?”刘大刀问朱平安。

“他说我们是只会偷袭的两脚羊,有种放开他,与他大战三百回合。”朱平安扯了扯嘴角,无语的笑了笑。

“果然是在骂我们!”刘大刀闻言,气冲冲的又给了真倭一记老拳。

“八嘎!”真倭被刘大刀一拳捶的像虾米一样弯腰,嘴里叫骂不已。

“鬼叫什么,待会有你说的时候。”刘大刀按着真倭的脑袋,用力的摩擦了几下子,将真倭摩擦的头晕眼花、眼冒金星,叽里呱啦的怒骂个不停。

“公子,您就坐这负责发问就好,我们负责给他松松筋骨。”刘大刀说着给朱平安搬了一个椅子,用手擦了擦,将上面的灰尘擦了个赶紧。

“好,谢谢。”朱平安点了点头,坐了下来。

“公子,审讯的过程可能有点不适……”刘牧犹豫了一下,轻声说道。

刑讯逼供嘛,各种刑具上阵,过程肯定不会仁慈,画面会有些不适。

“没事,前几天守城时,尸横片野咱都经历过了,这点阵仗能有什么,你们尽管施展,对付倭寇,用不着手下留情,反正最后也会处决了他们。”

朱平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,让他们尽管施展,自己又不是迂腐之人,还给倭寇讲什么人权。

刘牧、刘大刀他们闻言,明显卸下了包袱,挽起袖子,开始挑选起了刑具。

不过,刑讯并不顺利,这名真倭嘴还挺硬,被打的遍体鳞伤,依然不开口。

刘大刀将烙铁都给用上了,这名真倭只是叫骂,问他什么都不开口。

刘大刀他们毕竟是新手,一时间有些黔驴技穷了。

“呵呵,多摩雄是吧,嘴还挺硬,不过,我喜欢,我大明多的是刑罚,我正好可以借你过过瘾。你听说过琵琶之刑吗,这是我们大明创始发明的,被称为大明十大酷刑之首。人的身上又二十四跟肋骨,而乐器最多才不过二十一根弦,人是天赐的乐器,当把你捆绑举上拴住,你的二十四跟肋排便会凸现,成为最佳的乐器,此时用锋利无比的匕首充作弹琵琶之牛骨拨片,用刀刃侧面在你肋排上来回划拔,匕首割破血肉,划过肋骨,便可弹奏出一曲余音绕梁、三日不绝的断魂之曲......”

朱平安缓缓起身,踱步到真倭跟前,微笑了一声,用倭语对他淡淡的说道。

太残忍了,你是魔鬼吗,听到朱平安对琵琶之刑的描述后,真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,那画面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,比他所知道的刑罚要残忍一百倍不止。

朱平安注意到真倭的哆嗦,微微扯了扯嘴角,伸手拍了拍真倭的肩膀,很是认真的勉励道,“这个是压轴戏,请务必继续坚持嘴硬,我很想见识一下,用你的肋骨弹出的断魂之曲,会有多么的悦耳动听。”

不要碰我,你这个魔鬼!

真倭忍不住又是一个哆嗦,在他眼中,淡淡微笑的朱平安比魔鬼可怕。

“我大明还发明了一种刑罚,名为梳洗之刑,也是十大酷刑之一,我觉的这种刑罚很适合你,待会也让你尝尝。这种刑罚很简单,哦,对了,多摩雄你杀过鸡吗?杀了之后,是不是用热水烫烫趁热拔毛啊,这个很像。不过,这个要活着,待会我就让点火烧几锅沸水,趁水沸腾,将开水一遍又一遍的浇在你身上,就跟淋浴一样,几桶下来,你外面的皮肉就被烫熟了,但是中间的肉则是半生不熟,这个时候刚刚好,我会让人拿着特制的大铁刷子从上到下给你梳洗,一下一下把你身上的皮肉梳下来了,第一层皮肉已经烫熟了,很容易梳下来,等到了中层那层半生不熟的最难分离,但是也最精彩,拉扯之下血肉模糊、筋膜展现,宛若一副画卷,等到你皮肉都被刷掉的时候,露出森森的白骨,正好可以用你的肋骨弹一曲断魂曲。”朱平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就像唠家常一样,声平气和,语气很是平静的对真倭多摩雄说道。

你个魔鬼!

多摩雄听后,凉气自脚底而生,朱平安的形象在他心中比魔鬼还要魔鬼一百倍。

“呵呵,贪多嚼不烂,暂时就先这两个刑罚吧。在正式行刑之前,先热个身,用一个小刑罚给你热热身,多摩雄,你要坚持嘴硬哦,别让我失望。”

朱平安拍了拍真倭的肩膀,勉励了一句,转过了身,让刘大刀取几张桑皮纸来。

刘大刀取来了一叠桑皮纸,一脸不解的看向朱平安,不明白用纸做什么。

“大刀,你将纸贴到他脸上,然后弄湿,接着再贴一张,再弄湿......”

朱平安说道。

真倭多摩雄看到朱平安令人取来一叠纸,一副要用纸对他用刑的模样,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,轻视不已,心想也太小瞧我多摩雄大爷了。

刘大刀按着朱平安的吩咐,将一张纸贴到多摩雄脸上,接着喝了一大口水,用力的喷到纸上,将纸张喷湿。

纸张贴在多摩雄脸上时,多摩雄一脸的不屑,纸张被喷湿时,多摩雄也很不屑,虽然贴的有点紧,有点不熟悉,呼吸也有一点阻碍......

接着第二张贴上来湿润后,多摩雄就有些窒息了,用力的吹纸,想要把纸吹开一丝缝隙,呼吸一点空气......当第三张纸贴上来湿润后,多摩雄脸色不由白了,无论他怎么吹气,怎么用舌头撞,纸张都纹丝不动,弄不破,完全无法呼吸了,拼命的挣扎,想努力吸一口气,可奈何身体被紧紧的捆绑着,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。当第四张纸贴上来后,多摩雄感觉肺部要炸开一样,难受到了极点,整个人像一条蛆一样,在刑架上剧烈的挣扎,脖子上的青筋毕露,感觉要爆炸了一样。

当第五张纸贴上来后,多摩雄感觉死神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身体,勒住了他的脖子,攥炸了他的心肺,他的思维,他的身躯,坠入了无边的地狱的深渊......

“揭开吧。”朱平安默默的数着时间,觉的差不多了,对刘大刀点了点头。

刘大刀应声揭开了多摩雄脸上的纸张,多摩雄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爬出一样,忍不住大口呼吸,可是一呼吸,肺部就像炸开了一样,疼痛难忍。

“再贴!”

多摩雄才呼吸了一口,就听到了那个魔鬼的声音。

接着纸张便猝不及防的贴了上来,再一次重复了上次的过程,不,比上一次更难受,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了,多摩雄剧烈挣扎后,身体瘫软了,整个人彻底的崩溃了,什么武士道,什么平八郎,什么征服大明,通通死啦死啦滴,与能呼吸相比,狗屁都不是。更别说那个魔鬼说了,这只是热身而已,都如此魔鬼了,那后面的梳洗之刑、琵琶之刑,血肉之躯如何受得住......

当纸张再一次揭开后,多摩雄便迫不及待的大喊,“别贴了,我说,我说......”

朱平安一问,多摩雄就全都交代了,他是百夫长,又是真倭,被平八郎视为心腹,知道的很多,交代说平八郎与江门主他们在大海上便已经约好了,五天后在台州府下汇合,一起合兵攻城。按照时间来算,最迟明天傍晚,平八郎就要率领麾下倭寇至台州府下与江门主他们汇合。平八郎已经给他们下令了,明天中午就要拔营离开太平县城,去台州府城。

第二个真倭骨头没这么硬,刘大刀他们几个刑具下来,他便招供了,与第一个真倭招的大同小异,都是明天下午拔营,傍晚抵达台州府汇合江门主他们。